经过数十年的努力,美国在垃圾分类回收上取得了成效。但是《大西洋月刊》最近的一篇文章指出,那些经过仔细分类回收的物品,大部分最终还是被当作废物来处理了。
文章认为中国“洋垃圾”禁令是一个导火线。2017 年 7 月 18 日,中国对世界贸易组织(WTO)表示,将停止接收废塑料和废纸等“洋垃圾”,旨在保护环境和改善公众健康。几天后,也就是 7 月 27 日,国务院印发了《禁止洋垃圾入境推进固体废物进口管理制度改革实施方案》,于 2018 年 1 月 1 日生效。2018 年 6 月,国务院又公布了《关于全面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坚决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意见》,表示希望在 2020 年年底前,基本实现固体废物零进口。
事实上,长期以来,中国回收了全世界至少一半的纸制品、金属和塑料废品。其中,美国、欧盟等国家是主要进口来源地。废品回收行业协会(Institute of Scrap Recycling Industries)的报告称,美国每年向中国出口逾 1320 万吨废纸和 142 万吨废弃塑料。废料是美国对中国的第六大出口商品。
欧美国家并非没有完善的垃圾管理制度,但它们依然长期依赖“收集、分类、出口”这一体系。一方面,这有助于减少本国的环境污染,另一方面,也能获得经济效益。而中国也对这些固体废物有需求——在原料与产能均不足的阶段,它们是制造业非常重要的原料来源。
但是禁令让原本要运往中国的回收物无处可去,虽然这些国家开始寻找新市场,比如马来西亚、土耳其、印度尼西亚,但这些市场的消耗能力显然还不够。于是,大量的垃圾开始堆积在废品处理公司。两个选择摆在面前:回收利用,或者将它们扔掉。
可是回收的成本并不低。比方说,你需要雇佣员工去清洁这些回收物,而人力成本是很高的。拿塑料来说,再生塑料的价格比新塑料要贵,而当你制造数百万件商品时,这个成本会成倍增加。因此,回收材料很少有意义,因为相比之下,新塑料和纸张仍然更便宜。
《大西洋月刊》提到,一些地方已经暂停了回收计划。比如纽约州爱德华堡镇,它将回收物送往垃圾焚烧厂已经有好几个月了。新罕布什尔州富兰克林市垃圾转运站正在向该镇收取每吨 125 美元的回收费,或每吨 68 美元的焚烧费,但该市居民有五分之一生活在贫困线以下,市政府不想要求他们支付更多的回收费用,因此所有仔细挑选分类的瓶子、罐子最后还是被烧毁了。
众所周知,无论是焚烧,还是填埋,都会对环境产生不利影响。尽管燃烧塑料可能会产生一些能源,但它们也产生碳排放,不仅如此,研究发现,与煤电厂相比,它们每单位能量释放更多有害化学物质,如汞和铅。而如果有机废物进入垃圾填埋场,它们会分解,排放甲烷,这对气候不利。
更严峻的现实是,美国还在制造更多的浪费。《大西洋月刊》指出,2015 年,美国产生了 2.644 亿吨废物,比 2010 年增加了 4.5%,比 1985 年增加了 60%。这相当于每人每天产生近 5 磅废物。纽约市去年每天从居民那里收集了 934 吨金属、塑料和玻璃,比 2013 年增加了 33%。
“美国人将不得不接受一个新的现实:50 年前不存在的牙膏壳、购物袋、饮料瓶,现在得想办法处理了,造成这么多的垃圾,我们还没有为此付过代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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